咖啡館2016/05/28刀女審line群60分創作
5/28刀女審line群60分創作
題目:咖啡館
*CP:女審明石
*現paro注意
*審神者˙月下美人的第一人稱
*寫起來有洋味,我放棄修正了。
*BGM:Maroon 5 - Map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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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之所以注意到那個人,是因為他總是坐在同一個座位上。
這間店的咖啡還不錯,雖然只是連鎖咖啡店,是這種會讓咖啡狂熱者感到被侮辱的地方。它就在我去工作會經過的路上,經過了好幾次,終於有一天決定走進來喝杯咖啡。
起初是個剛下班的週五晚上,直接和朋友約在這間店見了面。那天我們都不餓,各自點了個三明治與一杯咖啡,反正星期五不需要擔心明天早上要早起的事。
或許是那天晚上的經驗太好,我不是特別愛喝咖啡的人,也覺得還不錯,變得愛在那間店買咖啡了。說是這樣說,但有一半時間我買茶類飲料或無咖啡因飲料,總是外帶到工作場所。
明明這樣的店裡,無論客人或店員都是來來去去,卻有個人永遠都在同一個座位上。
我想不起來第一次去那間店的時候,那個人究竟在不在。不過既然他之後都在,那麼,那一天的時候想必他也在那裡。
他戴著細框眼鏡,亂髮勉強撥了一半到耳後,用顯眼的紅色細髮夾固定住。總是穿襯衫,領口開得算低,但不像是刻意做造型,因為他的袖子捲得亂七八糟。要猜的話,我會猜他三十歲上下,不過這是瞎猜。
他專注的盯著眼前的螢幕,偶爾滑著觸控板,偶爾快速的敲著鍵盤。他桌上的冰美式咖啡往往在五分滿以上,是因為得要坐在這長期抗戰才盡量減少消耗量的嗎?
我把他說得像個忙碌的程式設計師在趕著交件──對不起,其實我沒有程式設計師朋友,不知道他們的工作方式──但其實這個人是很悠閒的,表情很放鬆。雖然平常不太有表情,但我也看過他笑起來好幾次,像貓一樣發出小聲的呵氣。
不論我是早上來,還是下午來,他總是在那裡。只有一兩次我沒看到他。從我開始注意到他之後,我也打量了他的隨身物品:一只裝筆記型電腦用的側背手拿黑色兩用包,款式簡潔。沒有其他的東西,桌上也沒有筆記本或筆之類的文具,顯然他所有的工作都靠電腦與手機完成。
這個男人變成我每天的一道風景。當我進到咖啡館,我幾乎是必然會遇到他。說「遇到」好像也不太對,我們從未交談。當他偶爾從螢幕裡抬頭,與我視線相交,也像是每一個在街上遇到的陌生人那樣。
我們之間的交集,恐怕還比不上觀光客與服務台的服務人員。「早安,請問我可以幫你什麼?」起碼還是句向對方開啟短暫電路的句子,充滿無限可能性--好的與壞的──把兩個從未見過彼此、在未來也不將再度見面的人靠語言的電子連結在一起。
而我與那男人之間,連這短暫的電力通路都沒有連通過。縱使我們經常見面,也明白世界上有對方這個人存在,在這複雜繁忙的社會電路裡,我們是永遠不見面的兩個元件。
而我之所以會如此詳細的敘述那男人──就算沒有那之後,我也對他印象深刻。如果你每週要遇到同一個人三四次,你也會知道有這個人存在的。
總之,某一天,當我踩著要命的三吋高跟鞋在晚間踏進這24小時營業的連鎖咖啡館時,在天上的某個人扳動了畫著白色圓圈與短線的黑色開關,喀的一聲,我與那男人之間的電路開啟了。
我絕對不再點焦糖瑪奇朵,那款我第一次在這咖啡館裡配著燻鮭魚三明治當晚餐的咖啡。看到這幾個字,我就想起那天與那討厭的人共進晚餐,這令人作嘔的感覺會讓我想把手裡的任何東西擲出去摔個粉碎。
那不能說是背叛。從一開始我就什麼也沒得到。
我點了冰美式咖啡,坐在猛敲鍵盤的男人旁的雙人座,把皮包重重放在我對面的軟椅上。他看了我一眼,回去敲他的鍵盤,表情看來並不困惑。沒有人會對在咖啡廳裡坐到隔壁座的人感到困擾的。
我喝了一大口冰咖啡,被冰得太陽穴發痛,一大口苦味重擊舌根,嗆得眼淚差點被逼出來。我喘了口氣,拿出手機想傳訊息給熱愛園藝的女性朋友,想向她要點薰衣草。
忽然我收到了訊息:「永遠別在盛怒時做大動作。」來自一個我從沒看過的號碼──不,那一看就知道是假號碼,是一長串的零。
我抬頭掃視咖啡廳裡的人,幾個年輕人坐在店面另一邊的遠處,說著他們自己的話題。店員盯著無聲的電視,裡頭重播剛才進球的畫面。
於是我看向身邊那總是在敲鍵盤的男人。當我看他時,他已經在看我了。他對我眨眨眼,又在鍵盤上打了幾下。
我的手機再度收到訊息:「喝過冰美式嗎?想加點牛奶?」
那天晚上,我第一次目擊這男人從座位上離開的那一刻,因為我就在他身邊跟他一起走路去地鐵站。他提著他工作用的筆電包,後來我才知道他經手的那些情報究竟有多值錢。
他舌頭正中央的金屬穿環讓我忘記那個令人作嘔的傢伙。當他笑起來的時候,狡猾的目光很適合他的職業,至少符合我的想像。儘管如此,他笑的時候還是像隻貓似的。他蜷縮在我身邊的姿勢也是。
我們會繼續下去的。電路已經通了。
end